第13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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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三十六章
這是一座山，終年山霧繚繞……
恭寶大師依舊坐在那方平整的巖石之上，而葉晨生則靜靜地坐在他的面前，君麗麗不知為何沒有隨葉晨生進山，只是佇立在山腳，哄著女娃。
她會進去，可她知道不是和葉晨生一起。
“大師，我……”葉晨生見恭寶大師一直保持著沈默，便開口說道，聲音先急後緩，“大師，你告訴過我，命由天定，可也有人定勝天的部分，可是我似乎一直在被天所左右，我還是無法選擇自己的路，或者說，我根本就沒有能力去選擇自己的路。”
頓了一會兒，葉晨生才繼續道：“大師，你還告訴我，不要被生死所左右迷惑，可那些東西就真的可以放下嗎？”
恭寶大師終於開口：“你覺得自己是個罪人，害了許多人卻沒有辦法去救贖；覺得自己是個弱者，你想保護所有人，可到頭來你連保護自己最親近的人的力量都沒有；你想要做主自己的命運，可是卻發現自己無法改變任何東西；你想知道的真相讓你難以接受，你的前路不不想去走。我說的對嗎，施主。”
葉晨生只是道：“大師，我該怎麽做？”
恭寶大師不答反問：“施主，你知道世上最可悲之事嗎？知道這世上最可怕之事嗎？知道這世上最痛苦之時嗎？”
葉晨生搖了搖頭。
“既然這樣，施主就是認為自己身上發生的還不是最可悲，最可怕，最令人痛苦的事了？”恭寶大師問道，卻不等葉晨生回答就繼續說道，“只有最可悲最可怕最痛苦之事發生才會有一個最壞的結局吧，既然施主認為自己身上發生的還不是最可悲最可怕最痛苦之事，那就自然還不會產生最壞的結局，施主，你認為一個人最壞的結局是什麽？”
葉晨生就問自己，對於自己而言，最壞的結局究竟是什麽呢？
恭寶大師道：“現在還不是最壞的結局，施主為何就已經堅持不了呢？施主現在並不是毫無方向，施主現在要做的正是要防止那最壞的結局出現。”
葉晨生道：“可是……”
恭寶大師輕笑了一下，沒有再讓葉晨生說下去，隨即靜靜地閉上了雙眼，葉晨生一楞，隨即也閉上了自己的眼睛。
忽然，霧月山就迷霧散盡，周圍也沒有什麽林子，卻是一片草地，草地上布滿了花朵，無數的蝴蝶在花叢之中搖曳，草地中央還有一條小溪流過，清澈的溪水奏著歡快的歌兒。
葉晨生就坐在這草地中央，他露出了輕松的笑容，他就仿佛聽到了遠遠傳來的鳥鳴。
然而，就在下一刻，狂風大作，暴雨傾盆，昏暗代替了先前明媚的陽光，洪水夾雜著混土亂石渾濁了整條小溪，花朵也被這急雨打的東倒西歪，不少都已經低下頭來被洪水吞噬，蝴蝶早已不知了去向，歡快的鳥鳴也變成了急促的悲啼，葉晨生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幾分。
頃刻，大雨散去，雨過天晴，新生的草葉煥發著生機，河邊不知何時長出了幾棵新樹，蛙鳴陣陣，不經意就引出了盛開在溪下小池中的一朵荷花，一切都是新生的樣子，泥土微芳中夾雜著池香。葉晨生緊皺的眉頭此刻也終於舒展開來。
未等到葉晨生重新歸於平靜，便有一陣蕭瑟的涼風吹過，蒼涼，悲壯，這一陣風就仿佛吹黃了所有的草葉，幹枯了樹木，荒野紛紛落下墜入流水，進過枯萎的荷塘，沖向不知名的遠方，頓時，就有一股濃濃的悲意湧上了葉晨生的心頭。
接下來就是飛雪了吧……葉晨生心道，一切似乎是按照四季而來的……
果然，待大地黃透，枯枝下的水盡染秋意之後，鵝毛般的大雪便紛紛揚揚的落下。
雪花飄落，如柳絮紛飛，叨擾著這安靜的塵世；河水早已經結冰，與地面連在了一起，鋪上了一層整齊的雪，而葉晨生身上也仿佛落了雪花，如同一股雪人……枯枝上的雪堆積的很厚，隨著雪花的飄落，時不時就會掉落下一堆。
葉晨生的內力添了幾分寒意，可卻是安靜了下來。
終於，汗液悄悄過去，冰雪消融，草芽兒重新生長出來，舊樹也抽了新枝，冰雪消融後的水一部分滲入了大地，重新孕育這一片生機，另一部分則匯入流水，繼續著昨天未完成的歌……
就在這百花綻放，一切新生都完成的時候，樹枝上，一個厚繭就不安分的躁動起來，許久，一只蝴蝶就破繭而出，它用力的揮舞了幾下它那尚未堅硬的雙翅，然後翩翩的飛舞了起來，也就仿佛在頃刻之間，無數的蝶兒飛舞，也有遠遠的鳥鳴又起……
葉晨生就覺得自己的心中有什麽炸開了一般！
消亡之後，才可以言為新生，秋冬之悲，更襯托出夏春之美，浴火重生之後方可破繭成蝶！
一切消散，霧還是原來的霧，山還是原來的山，只不過人已經是有了一些變化。
恭寶大師睜開雙眼，慢慢地道：“剛才的那一幕幕，我們什麽都改變不了，可它卻有著自然的美麗……同樣的，江湖我們改變不了也說不清楚，我們可以做到，只不過是明白自己接下來該做些什麽。”
葉晨生道：“那麽，大師，我接下來的方向是？”
恭寶大師只說了兩個字：“北方。”
“北方？”葉晨生問道，“我現在不是已經在北方了嗎？”
恭寶大師搖了搖頭：“是比這更北的地方，施主，你先下山吧，山下有人在等你，他會告訴你你該去的地方，我還有另外一位客人。”
葉晨生沒有多做言語，微微行禮之後便轉身消失在了迷霧之中。
在葉晨生消失的剎那，君麗麗的身影便隨即在這裏顯現……
葉晨生快速的向著山下走去，果然啊，有個人在等他，那藍衣黑發，以及那黑色的鷹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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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一座山，終年山霧繚繞……
恭寶大師依舊坐在那方平整的巖石之上，而葉晨生則靜靜地坐在他的面前，君麗麗不知為何沒有隨葉晨生進山，只是佇立在山腳，哄著女娃。
她會進去，可她知道不是和葉晨生一起。
“大師，我……”葉晨生見恭寶大師一直保持著沈默，便開口說道，聲音先急後緩，“大師，你告訴過我，命由天定，可也有人定勝天的部分，可是我似乎一直在被天所左右，我還是無法選擇自己的路，或者說，我根本就沒有能力去選擇自己的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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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晨生只是道：“大師，我該怎麽做？”
恭寶大師不答反問：“施主，你知道世上最可悲之事嗎？知道這世上最可怕之事嗎？知道這世上最痛苦之時嗎？”
葉晨生搖了搖頭。
“既然這樣，施主就是認為自己身上發生的還不是最可悲，最可怕，最令人痛苦的事了？”恭寶大師問道，卻不等葉晨生回答就繼續說道，“只有最可悲最可怕最痛苦之事發生才會有一個最壞的結局吧，既然施主認為自己身上發生的還不是最可悲最可怕最痛苦之事，那就自然還不會產生最壞的結局，施主，你認為一個人最壞的結局是什麽？”
葉晨生就問自己，對於自己而言，最壞的結局究竟是什麽呢？
恭寶大師道：“現在還不是最壞的結局，施主為何就已經堅持不了呢？施主現在並不是毫無方向，施主現在要做的正是要防止那最壞的結局出現。”
葉晨生道：“可是……”
恭寶大師輕笑了一下，沒有再讓葉晨生說下去，隨即靜靜地閉上了雙眼，葉晨生一楞，隨即也閉上了自己的眼睛。
忽然，霧月山就迷霧散盡，周圍也沒有什麽林子，卻是一片草地，草地上布滿了花朵，無數的蝴蝶在花叢之中搖曳，草地中央還有一條小溪流過，清澈的溪水奏著歡快的歌兒。
葉晨生就坐在這草地中央，他露出了輕松的笑容，他就仿佛聽到了遠遠傳來的鳥鳴。
然而，就在下一刻，狂風大作，暴雨傾盆，昏暗代替了先前明媚的陽光，洪水夾雜著混土亂石渾濁了整條小溪，花朵也被這急雨打的東倒西歪，不少都已經低下頭來被洪水吞噬，蝴蝶早已不知了去向，歡快的鳥鳴也變成了急促的悲啼，葉晨生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幾分。
頃刻，大雨散去，雨過天晴，新生的草葉煥發著生機，河邊不知何時長出了幾棵新樹，蛙鳴陣陣，不經意就引出了盛開在溪下小池中的一朵荷花，一切都是新生的樣子，泥土微芳中夾雜著池香。葉晨生緊皺的眉頭此刻也終於舒展開來。
未等到葉晨生重新歸於平靜，便有一陣蕭瑟的涼風吹過，蒼涼，悲壯，這一陣風就仿佛吹黃了所有的草葉，幹枯了樹木，荒野紛紛落下墜入流水，進過枯萎的荷塘，沖向不知名的遠方，頓時，就有一股濃濃的悲意湧上了葉晨生的心頭。
接下來就是飛雪了吧……葉晨生心道，一切似乎是按照四季而來的……
果然，待大地黃透，枯枝下的水盡染秋意之後，鵝毛般的大雪便紛紛揚揚的落下。
雪花飄落，如柳絮紛飛，叨擾著這安靜的塵世；河水早已經結冰，與地面連在了一起，鋪上了一層整齊的雪，而葉晨生身上也仿佛落了雪花，如同一股雪人……枯枝上的雪堆積的很厚，隨著雪花的飄落，時不時就會掉落下一堆。
葉晨生的內力添了幾分寒意，可卻是安靜了下來。
終於，汗液悄悄過去，冰雪消融，草芽兒重新生長出來，舊樹也抽了新枝，冰雪消融後的水一部分滲入了大地，重新孕育這一片生機，另一部分則匯入流水，繼續著昨天未完成的歌……
就在這百花綻放，一切新生都完成的時候，樹枝上，一個厚繭就不安分的躁動起來，許久，一只蝴蝶就破繭而出，它用力的揮舞了幾下它那尚未堅硬的雙翅，然後翩翩的飛舞了起來，也就仿佛在頃刻之間，無數的蝶兒飛舞，也有遠遠的鳥鳴又起……
葉晨生就覺得自己的心中有什麽炸開了一般！
消亡之後，才可以言為新生，秋冬之悲，更襯托出夏春之美，浴火重生之後方可破繭成蝶！
一切消散，霧還是原來的霧，山還是原來的山，只不過人已經是有了一些變化。
恭寶大師睜開雙眼，慢慢地道：“剛才的那一幕幕，我們什麽都改變不了，可它卻有著自然的美麗……同樣的，江湖我們改變不了也說不清楚，我們可以做到，只不過是明白自己接下來該做些什麽。”
葉晨生道：“那麽，大師，我接下來的方向是？”
恭寶大師只說了兩個字：“北方。”
“北方？”葉晨生問道，“我現在不是已經在北方了嗎？”
恭寶大師搖了搖頭：“是比這更北的地方，施主，你先下山吧，山下有人在等你，他會告訴你你該去的地方，我還有另外一位客人。”
葉晨生沒有多做言語，微微行禮之後便轉身消失在了迷霧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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